【韓門武集-表演藝術團】

祖孫情(7) by 小韓

「這話怎麼講？」Vicky疑惑地問。

「我奶奶住在我家的這幾天，一直道說身子癢，懷疑有小蟲咬她，

但我住了大半年了，一點兒感覺也沒有。便向她開了個玩笑，就是

這些小蟲不咬主人，只咬客人。就因為這句話，奶奶打了國際電話

去罵了我媽一頓，說那房子的主人可是她的兒子，她辛辛苦苦地懷

胎十月，扶養兒子長大且成了家、立了業，到頭來竟然只落了個『客人』

的稱謂。若真是嫌她人老惹人厭，何不就讓她自生自滅，幹麻還每個月給

她這麼多的生活費？」我揣測著奶奶昨晚在電話中的語氣給Vicky瞧。

Vicky瞪大了眼睛說道：「想不到你奶奶還真夠……強悍。」最後二字

頗為小聲。但我卻激動地道：「豈只強悍，還不講理呢！昨天烤麵包機的

事情妳是知道的。那事兒我不過是語氣差了一點，她卻跟我媽說我成日不

知節儉，到處亂花錢，就連買個烤麵包機都還得挑個名牌。這話真是說得

我莫名其妙！不只這樣，妳也知道我一遇假日，便有那夜貓子的習慣，我

奶奶便以這事兒大作文章，說我晝夜顛倒，作息不當，成日竟讀些沒有營

養的小說！其實我也不過是之前看了本『連城訣』罷了，之後看的皆是

Mrs.Kelly給我們讀的小婦人。那本書光是一頁，就得花上我數十分鐘的

時間去將單字查閱；但卻被我奶奶說成我寧可浪費時間在小說上，也不願

花心思在學業。」

「那你怎麼不試著向她老人家解釋？說不定她不知道你後來讀的是小婦人啊！」

「我當然也曾向她解釋過，但她當時一句話也不講，我還道她老人家早已

明白，誰知道……唉！自暑假至今，我就彷彿是隻籠中鳥一般失去了自由，

做任何事都感覺受到了束縛、受到了限制，真希望能快點恢復一個人的生

活。」我感嘆地說。

「沒那麼嚴重吧？籠中鳥？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若真的失去了自由，今天你

又豈能夠與我坐在這兒聊天？」Vicky微笑地對我說。

「拜託！我的大姑娘！妳可知今天我能在這陪妳談天，費了我多少口舌？

我奶奶跟我媽說我放假不在家讀書，成天往外跑，她老人家看到我這麼不爭氣，

真為我父母的一番心血感到不值。」

Vicky看到我這樣意志憔悴，便撫著我的手道：「別這樣嘛！她老人家可能只

是發發牢騷而已，你就別太在意了。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本來多少都會有些摩

擦的，你就當是一種磨練吧！」

聽著Vicky的安慰，我一時也不想再討論這話題了，便順她的意道了句：

「或許吧！」兩人就這樣試圖以沉靜來轉移方才的話題。過了一會兒，我試著

打破寂靜，伸手指著前方的河水道：「Vicky，妳看前方河裡的那對鴛鴦，

多像我們呀！」Vicky聽後，臉上泛起一片紅澀，緩緩地將頭低了下來，

小聲地對我說：「那不是鴛鴦，是水鴨…………」(待續)